困境之中求破局

　　马伯庸所著历史小说《长安的荔枝》（2022年10月出版），以直击人心的描写探寻“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背后故事。主人公李善德的经历，或许能为困境中的人们带来些许启发。
　　李善德是长安城中的一个小吏，莫名被安上了“荔枝转运使”的头衔。听起来高大上的这个“使”，任务竟然是把新鲜荔枝从岭南运送到长安。两千七百多公里的路程、三天的保质期，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近乎让他崩溃，似乎已注定了确定的结局——死罪。他只能硬着头皮试着辟出一条生路，在困境之中求破局。
　　启示之一：以深入思考和实践取代坐以待毙。那个年代，人们都知道新鲜荔枝不可能从岭南运到长安，但没人能回答“荔枝转运的极限在哪里”。李善德提前赶到岭南，研究荔枝的品种、飞骑速度的底线、路线的选择、运力的发挥等每一个对荔枝产生影响的因素。“不懂官场之术，不谙修辞之道”“只熟悉数字”的李善德，通过没日没夜的计算，算出四条线路，再放出四路人马进行实验。他自制一张脚程格眼簿子，专门填写四路人马分别回传的荔枝状态。实验虽然失败了，但有效帮助他优化了路线。他继续思考，“差点把眼睛算瞎”，总算算出避开各种自然险阻、集四路之精华的线路来。可见，夸夸其谈不如躬身自省，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多一分思考实践，就多一分突围的机会。
　　启示之二：以虚心求教和温良取代自视甚高。李善德人如其名，性格既善良又温和，这个性格让他被同僚“陷害”，将苦差推给他，但也帮助他寻找到转运鲜荔枝的方法。他向岭南种荔枝的峒女，恭恭敬敬地请教，老老实实地帮干活，真诚地交朋友。对当地经略使送的林邑奴，李善德真正把他当人看，不作威作福，甚至和他一起喝酒，换得林邑奴以死相救。忠厚老实不应是良善可欺的代名词，而是可以真正当朋友的关键字。李善德也向书本请教，看农书，搜所有和岭南有关的资料，最后调研出“分枝植瓮之法”和“盐洗隔水之法”，将荔枝的保存期由三天延长到十一天。可见，要寻得破局良方，多方求教，课本和生活都是最好的老师。
　　启示之三：以细致入微和落实取代泛泛空想。在周密计算和两种方法加持下，李善德第二次实验后，继续计算，将涉及气候、邮驿、州县、钱粮等几大领域荔枝转运之法的每个环节清楚算出，整理出一本细致账本。因为全部是亲力亲为，回长安以后，他在杨国忠面前即使紧张得半死，还是能滔滔不绝地陈述包括驿路选择、保存方法、驿站交接、所费银两等在内的转运之法。身为总调度，他需要论证无数个极繁琐的细节，而且个个都要抓落实。李善德再次到岭南，提前排查线路，按照章程严格检查每一个驿站。这一路，果然还是出了各种“幺蛾子”，好在都让提前摸排的李善德一一找到解决方法。可见，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做实做细的过程必然艰辛，然而也是确保得到最优结果的不二途径。
　　小说的最后，岭南荔枝博得了杨贵妃一笑，而李善德在转运荔枝中看到了太多问题，因直言冲撞了上司，被贬岭南，却阴错阳差地让全家避开了重创长安的安史之乱。书中的这段对话最让人印象深刻：“没胜算的事，你干嘛还干？”“就算失败，我也想知道，自己倒在离终点多远的地方。”

□福建省厦门市思明区市场监管局 林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