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街道(外一首)
一个孩子
偶尔走入街道的深处
偶尔发现
一个年幼的春天
正躺在泥土中
一点点发芽
吐出一抹抹绿
街道中
便有了永远年幼的孩子
他用脚步声串起潮汐
然后发动一场大水
清洗这日渐逼仄的生活
当我成长为一个孩子
伫立在春日的街心
守望夜晚银白色的月光
臆想它丰盈的起伏
感觉就像
一个孩子在守候自己的母亲
纸蝴蝶
一只纸剪的蝴蝶
在我的窗外飘去飘来
它不甘于受风的摆弄
正试图剪出一个春天
安放构思精巧的身躯
那春天很别致
像内心的一张白纸
像一场无声的大雪
覆盖了陈旧斑驳的土地
在蝴蝶的心里
藏有剪刀的锐利
春日的光芒里
甚至有一朵雪花
那是冬天留下的
另一只蝴蝶
□石 兵